叶凌远那双总是雾蒙蒙的却会在没人的时候忽然绽放异样光彩的眼……
她虽然从未来过凡间、不通人事,却自小敏感多慧,不会猜不到。
只是,真的面对着这个牌位,看着先父、不孝这样刺眼的字眼,她竟然也会感同身受。
原来,自己从不曾有的“父亲”,不是没有,就不会没有知觉。
云裳默然穿过众人敌视的眼神,在这破房子里四处走,过了好久才在袖子里掖着三炷潮湿断裂的香回来。
她背对众人站着,偷偷燃起指火,一遍又一遍地点着香,其他人看不到她在做什么,见她举着庄主的灵位迟迟不放回原处,愈发怒目圆瞪。
“你给我……”
韩禹拼尽全力去冲穴道,艰难地动着手指,终于还是忍无可忍要大骂她,却硬生生卡壳了。
他看见云裳举着三炷香随意插在了庄主牌位前边的地里,实实在在地给庄主敬了香!
“你……知道……他是谁吗?”
一群人里只有他能说话,也只有他,还能颤抖着说出话来。
“叶凌远的父亲。”
云裳坦然答道。
原来不知道,难怪。
韩禹如释重负,甚至觉得自己很好笑。刚才是傻了吗,竟然会以为偌大江湖,还有人心中烧着一团火,把这个小姑娘单纯的举动当成了和他们一样的记得与相信!
看她相貌,十三年前那件事发生时,应不过三四岁,哪里会去在乎一个被整个武林遗忘甚至唾弃的前任盟主?
如果真的还有人记得与相信,他们这些年又何至于忍辱负重?
“谢谢你,云姑娘,”
韩禹涩然的语气里满带颓丧,想着要是少主在这肯定又会尽力安慰自己了,“但请你离开,我们不希望庄主被打扰。”
云裳转身凝视他半晌,眼里闪烁着曜日光彩,令人无法直视。
不识好歹。
许久,她回首不屑:“一群废物,怪不得干不成事。”
她捞起地上的石子朝他们扔过去,看也不看就举掌对准牌位劈下!
被解了穴的众人完全来不及反应,只是急冲向她,绝望地看着云裳猛的一下,消失在了眼前。
而韩禹缓缓松开了按在身边蜡像蟾蜍舌头上的手,奇迹般地在刚才那一刹,保持了冷静。
【作者题外话】:正儿八经打第一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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