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重看了她一眼道：“嗯，今天回来早一点。”
这时沈珍珠的母亲邬美霞从厨房里走出来道：“珍珠，你们那个小厂子也挺能折腾的，看把你爸害得，已经几天没回家吃饭了。”
沈珍珠抗议道：“妈，这怎么能叫折腾呢？我们厂子研发出了技术，为了以后的研发工作，肯定要卖个好价格，不然以后的研发工作怎么办？难道我们的技术不要进步了吗？”
邬美霞道：“你们可以向工业部申请研发经费啊？”
沈珍珠反问道：“那是不是要你们审批？你们懂技术吗？知道研发一项技术要花多少钱吗？钱的事情还好搞定，但是有些材料你们找得到吗？如果你们不懂技术，要砍我们的经费怎么办？到时候经费不够，技术研发不出来，你们又会说我们浪费经费，这多麻烦？你们要懂得一个道理，既要马儿跑，又要马儿不吃草是不行的。”
邬美霞吃惊地道：“你们还想靠卖技术解决经费问题？”
沈珍珠点头道：“没错，陈厂长说了，技术研发不能等、靠、要，因为上面的人都是官僚，他们不懂技术，不懂技术发展的趋势，等他们拨款，靠他们拨款，都只会耽误研发工作，我们不能靠上面输血，我们要自己造血，不然靠你们审批，哪天得罪你们了，或者你们换个人，要卡我们怎么办？”
沈重生气地道：“别把我们想象得这么龌龊这么无能好不好？”
沈珍珠呵呵一笑反问道：“爸，难道不是吗？”
邬美霞也跟着笑道：“这一点我倒是同意，gl主义越来越浓重，还偏偏喜欢外行领导内行，上次你们部里有人来调研，硬生生让我们等了两个多小时，这么多人两个多小时能做多少工作？更重要的是，来了之后就开了个会，什么正经内容都没有，就是一些套话，有意思吗？”
面对妻子和女儿的两面夹击，沈重也只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：“现在风气就是这样，你有什么办法？”
邬美霞问道：“珍珠，你们厂子真的研发成功了车用发动机和变速箱？”
沈珍珠傲然道：“当然，这不是已经可以卖了吗？妈，我和你说，我们的这款发动机适合吉普车、小轿车，拖拉机也可以，我们用的材料是最先进的材料，只要工艺上有保证，故障率非常低，油耗也很低，绝对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发动机，哼，上次您还说没有二十年研究不出来，哼哼。”
邬美霞叹道：“你们这陈晋陈厂长还可以啊。”接着吃了一惊道：“你们陈晋陈厂长就是前段时间敌特分子袭击，死了妻子的那位？”
沈珍珠点头道：“对，就是他。这次他妻子死了，其实他是一个孤儿，父亲在1946年牺牲了，他出生不久母亲也去世了，挺可怜的。”
邬美霞有些同情陈晋了。
沈珍珠接着道：“上个星期他把妻子的遗体送回东北老家安葬了，这次回来我发现他好像有些不一样了，更加杀伐果断，在有些问题上更加强硬了。”
沈重道：“这就是男人的成长吧，经历过这些苦难，他会越来越坚强。”
邬美霞道：“他越来越坚强，对你们工业部来说可不全是好事，至少没这么好打交道了。”
沈重笑道：“那没关系，一个人才的成长更重要，再说了，这个陈晋也是热爱国家的，只要是为了国家好，就算和我们工业部对着干也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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