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一块石碑,碑上刻着“栾羽敬亭”,倒是古色古香,雅致得很。
颜鸢给车夫结算了银钱,跳下马车。
车夫的声音在身后传来:“姑娘!”
颜鸢回过头,对上车夫欲言又止的脸。
车夫道:“老头与姑娘聊得来,多说一句,姑娘你是女儿身,最好不要上这翠微山。”
颜鸢道:“为何?”
车夫道:“栾羽坊的坊主早就跑了,下面的绣娘也已经散了,现在山上也就剩下了一帮打砸的债主和打手。”
车夫道:“那帮人讨不到钱已经气红了眼,见到个女子就当是绣娘,前几日找上门的友商女客都在山上吃了亏,姑娘你最好还是别上山吧?”
颜鸢:“……”
车夫眼里透着真切的焦急。
颜鸢朝着车夫笑了笑,算是谢过他的提醒之恩,而后告诉他:“无碍,我会与他们好好解释的。”
车夫没有办法,只能摇着头叹息回程。
终究好言劝不住赴死的鬼。
罢了罢了。
彼时颜鸢已经走进了栾羽坊的山门。
没过多久,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不止一道目光紧紧相随,大约是车夫说的债主和他们的打手们。
但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动手,只是跟着她走走停停。
颜鸢也不想横生枝节,于是忽略了脊背上传来的灼热感继续往前走,一边走一边后悔,是不是应该换一身男装,也许会少许多麻烦。
又过片刻,栾羽坊的大门终于遥遥出现在远处。
“站住!”
颜鸢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。
忽然间从道旁的灌木丛中窜出来五六个壮硕的男子,他们各个高大威猛,满脸凶相,把颜鸢围在了中间。
带头的男子倒是没有他们壮实,但是眼神却是最凶:“老天有眼,居然被老子蹲到个绣娘。”
颜鸢道:“诸位误会了,我不是绣娘。”
她是真心解释,谁知那几个男子仿佛是听了个笑话,猖狂笑出声来:“她说他不是绣娘哈哈,不是绣娘,你摸到翠微山来干嘛?捉蝴蝶吗?要哥哥帮你吗?哈哈哈……”
颜鸢:“……”
带头的男子步步逼近:“小娘子最好不要乱动,刀剑无眼,破了相可就抱憾终身了。”
颜鸢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思索,她体力不济,怎样才能尽可能地少动干戈地让他们让行。
男子冷声道:“给老子上!”
他一声令下,那几个壮汉就挥舞着刀剑朝颜鸢扑来。
看来是无解了。
颜鸢丧气地想着,身体已经先于意识,在第一个壮汉近身之际夺下了他的刀刃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壮汉痛叫出声。
因为颜鸢折断了他的腕骨。
其余人震惊互望,脚下的步伐减慢了不少。
犹豫的结果是被颜鸢一刀齐刷刷割断了手腕上的筋脉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
哀叫声响彻山谷。
颜鸢已经身形如风,把刀刃稳稳地架在了带头大哥的脖颈上。
“我说了,我不是绣娘。”
颜鸢的语气平和,真诚中带着遗憾。
此时太阳快要落下。
夕阳照在颜鸢的脸上,把她的眼睫染成了淡淡的金色。
在不远处的树影后面,差点出手却未遂的灰骑守卫僵直了脊背,额头上渗出了迷茫的汗珠。
眼前的局面,他们已经不会了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震撼之余,胆子大的灰骑守卫默默回了头。
在他们身后,当今皇帝正悄无声息地,站在树下的暗影之中。
他的身形僵硬,目光死死锁着远处阳光下的身影,连呼吸声都不可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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